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冬季最宜读汪老,笑谈记得旧时好
——漫说《做饭》
2014-01-09 17:04:42  来源:文艺社  作者:胡泊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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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    贾平凹先生曾慨叹:“汪是一文狐,修炼老成精。”


虽然太多人喜欢汪老,所谓“知道他的人都爱他”;虽然太多读者从汪曾祺先生的作品中熟知他、了解他,这里还是简单介绍一下。汪曾祺(1920—1997),江苏高邮人,当代作家、散文家、戏剧家,京派作家的代表人物。早年毕业于西南联大,曾任职《北京文艺》、北京京剧院。被誉为“抒情的人道主义者,中国最后一个纯粹的文人,中国最后一个士大夫。”


汪曾祺的魅力,唯“境界”二字可概述。他对于生活、对于人、对于美,有自己新鲜的感受,再用他充满灵性的文字表述出来。有评论家说“水一样的文字”,那说的正是汪曾祺。而他谈吃的散文,更是表达了无限的生活热情和雅致韵味,可以说,他是把口腹之欲和高雅文学拉得最近的人。


这本精装本的《做饭》,用了锁线胶装来装订,用了风雅的云萱纸来做封面,用了淡远的草香纸来衬托内文,兼烫金、印金等工艺,凡此种种,不厌其烦,但求能托起大师的文章。
 

       汪老的饮食类散文,充满了“生之喜悦”。古龙曾经说过,如果一个人想要自杀,就带他去逛一逛菜市场。我们的生命,有这样那样的不如意,我们自己也时常扮演一下或重或轻的抑郁症患者。那么,去读一读这本《做饭》吧。再加上,汪老不但散文写得好,画作也很精彩。这本书里收录了汪老趣味横生的画作,看一看,读一读,定有“疏筋活气、身轻心远”之功效。


汪老写吃也是如云如水,你看他写小菜:
香椿拌豆腐是拌豆腐里的上上品。嫩香椿头,芽叶未舒,颜色紫赤,嗅之香气扑鼻,入开水稍烫,梗叶转为碧绿,捞出,揉以细盐,候冷,切为碎末,与豆腐同拌(以南豆腐为佳),下香油数滴。一箸入口,三春不忘。


还有重口味的夹沙肉:
厚膘豚肩肉,煮半熟,捞出,沥去汤,过油灼肉皮起泡,候冷,切大片,两片之间不切通,夹入豆沙,装碗笼蒸,蒸至四川人所说“粑而不烂”,倒扣在盘里,上桌,是为夹沙肉。


这是俗世生活里的雅趣,一道菜背后的渊源逸事,他也信手拈来:《论语·乡党》:“食不厌精,脍不厌细。”中国的切脍不知始于何时。孔子以“食”、“脍”对举,可见当时是相当普遍的。北魏贾思勰《齐民要术》提到切脍。唐人特重切脍,杜甫诗累见。宋代切脍之风亦盛。《东京梦华录·三月一日开金鱼池琼林苑》:“多垂钓之士,必于池苑所买牌子,方许捕鱼。游人得鱼,倍其价买之。临水斫脍,以荐芳樽,乃一时佳味也。”元代,关汉卿曾写过“望江楼中秋切脍”。明代切脍,也还是有的,但《金瓶梅》中未提及,很奇怪。《红楼梦》也没有提到。到了近代,很多人对切脍是怎么回事,都茫然了。


脍是什么?杜诗邵注:“鲙,即今之鱼生、肉生。”更多指鱼生,脍的繁体字是“鲙”,可知。


杜甫《阌乡姜七少府设鲙戏赠长歌》对切脍有较详细的描写。脍要切得极细,“脍不厌细”,杜诗亦云:“无声细下飞碎雪。”脍是切片还是切丝呢?段成式《酉阳杂俎·物革》云:“进士段硕常识南孝廉者,善斫脍,谷薄丝缕,轻可吹起。”


        切脍今无实物可验。杭州楼外楼解放前有名菜醋鱼带靶。所谓“带靶”,即将活草鱼的脊背上的肉剔下,切成极薄的片,浇好酱油,生吃。我以为这很近乎切脍。


让读者大获益处。他写吃,寥寥几笔,让看的人口舌生津,大呼过瘾:
二尺多长的活治整鳜鱼入大锅滚油干炸,蘸椒盐,吃了令人咋舌。至今思之,只能如张岱所说:“酒足饭饱,惭愧惭愧!”


可谓是:记人事、写风景、谈文化、述掌故,兼及草木虫鱼、瓜果食物,皆有情致。间作小考证,亦可喜。娓娓而谈,态度亲切,不矜持作态。文求雅洁,少雕饰,如行云流水。春初新韭,秋末晚菘,滋味近似。这种种番番,全在书里了。(责任编辑:张雯、纪筱筱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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